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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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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阳(主ML /HW)Frozen(冰雪奇缘)梗  Empty 冬阳(主ML /HW)Frozen(冰雪奇缘)梗

周一 五月 03, 2021 4:41 pm
[已完结] [应梗区] 【填梗】【独发/原创】冬阳(主ML /HW)Frozen(冰雪奇缘)梗 10/27 更新至完结 [复制链接]
fus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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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22 20:02:3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应梗区
原梗地址: http://221dnet.211.30i.cn/bbs/forum.php?mod=viewthread&tid=5912
内容简介: 故事主CP是ML,选择了梗里的第一个魔法世界的设定,故事脉络基本就是照着frozen走的。
本帖最后由 fusya 于 2014-10-27 23:28 编辑


标题 冬阳 winter sun
CP:ML/HW
分级:清水啦(G)
简介和唠叨:迈克罗夫特是阿伦黛尔的王,雷斯垂德是他的护卫长。当然弟弟夏洛克和约翰也有戏份。设定上年龄会比Frozen里要大一些但又没有sherlock原作那么成熟。(orz)
这是一篇应@ogeeyag10 姑娘的梗写的文,看到求投喂的时候刚好在听《冬阳》,脑子一热就……头一次写sherlock这一作品相关的同人文,也是头一次在221d发,写得比较蠢又不萌还OOC。
BTW,可以点进原梗页面,有@ogeeyag10姑娘自己画的图。




“皇家特供的靴子,脚步沉稳,但是比正常步速略急,加上佩剑时不时与裤脚发出的摩擦声……”宽大的房间,有落地窗但是隔着厚重的帘子,不太明亮的房里虽然家具华贵却堆着各式杂物,有着黑色卷发的青年人懒洋洋地躺在一把沙发上,等着推门进来的人走到自己面前,才补充,“啊,还有这放弃敲门直接进来的方式,是的,除了你没别人了,雷斯垂德。当然这宫殿本来也没几个人。”
雷斯垂德皱着眉,但还是挺胸抬手,跟卷发青年行了一礼:“夏洛克殿下。”
“行了。”被叫做夏洛克的青年起身坐直,“你又被那块千年寒冰支使过来当传话筒?”
“我只是在履行作为皇家护卫的职责。”雷斯垂德试图指出,末了又放弃状叹了口气,“你不该那么叫他,夏洛克殿下,我们讨论过这个话题了。”
“就像我反复强调‘叫我夏洛克就行’。你不也没听。”夏洛克嗤之以鼻。“看得出来你不是带给我案子谜题的,如果有事情发生,你会走得更快。但又不像平时那么悠缓,所以必然是我那闭门不出的哥哥的命令,才让你有些急切地想代为转达。”
“好吧好吧,你总是知道。”雷斯垂德稍显尴尬地咳了一声,“虽然你不满,不过谢天谢地,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件。其实,是迈克罗夫特殿下要我告知你,如果你再不去找哈德森太太试装,在加冕仪式上你很可能会穿着很不得体。”
“加冕仪式?”夏洛克又缩进沙发,“加冕仪式很无聊。”
“那是你哥哥迈克罗夫特殿下成为国王的日子,你得……”
“我们都知道哈德森太太从不失手,再说,我不需要那么得体,我没准备披着块床单参加仪式已经够得体了。”夏洛克反驳。
雷斯垂德看着身穿丝绸质地睡衣的青年,耸了耸肩,“不管怎么说,从今天起港口和宫殿都将完全开放,我猜不少外国贵宾的船很快就会到。你不会想错过这些的。”
“哦,对。”夏洛克从沙发上弹起来,径直踩过矮茶几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我有机会让更多的人在心里朝我大吼‘滚开’了。”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来,平素无人的宽阔宫廷如今能看到不少仆人忙碌的身影,依稀也能看到宫门外的广场已经热闹起来。
“我要出门。”夏洛克宣布,雷斯垂德及时赶在他换衣服前退出了房间。
==
雷斯垂德独自走在狭长的回廊,新雇的仆从已经拉开了常年合拢的窗帘,风穿堂而过,带着海的气息,即便在初夏,也依旧有着北欧海域独特的冰泉般的清冽感。
就像迈克罗夫特殿下。雷斯垂德想,站在一处,看向光洒满的庭院。他知道从他置身的走廊向前走,右拐,穿过大堂,再经过旋梯,绕过更曲折的长廊和无数房间,经过数幅巨大的油画,在宫殿深处,大王子的房门依旧是紧闭的。他想起自己刚被招入护卫队后备团的时候,还未成年,身量也小,宫殿在他眼里宏伟得无法形容。那时前代国王与王后还在,夏洛克王子还是个孩子。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迈克罗夫特王子时就是在眼前这个庭院。那是冬日的某一天,天色青灰下着雪,夏洛克王子正在雪地里四处窜着尝试找到不同的脚印,他站在一旁,突然发现远处柱子边有道阴影,他警觉地朝那方向走去,有人慢慢从柱子后现出身形。那人看上去比他小一些,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穿着严谨的黑色三件套,腰身笔直而神情淡漠。虽然如此,雷斯垂德仍然从那富有家族特征的容貌上猜到,这位就是传说中不爱出门的大王子。
他定住,展开一个微笑,在雪地里朝那位王子行了一个还不太熟练的标准礼。雪在他们之间落下,而那位王子看向他,依旧没有表情,片刻之后,转身离开。他注意到王子手上戴着纯白的手套。
====
“雷斯垂德,你在这里。”小皮鞋敲击的脚步夹着不大的声音打断了雷斯垂德的回忆,他转头,看见裁缝哈德森太太正走过来。
“呃……我确实有让夏洛克殿下去您那。”雷斯垂德赶紧辩解,天知道哈德森太太会怎么念叨。
“他是来了,听到两个侍女说着什么‘码头猜谜’就一阵风似的走了。”哈德森太太温和地抱怨,“他该再试试马甲的……我真的不确定是不是会松了那么一点儿……”
“一切都会顺利的哈德森太太。”雷斯垂德轻声安慰她。
“是啊……是啊……但愿吧……啊,我还得去看看我们新国王的礼服袖口。”哈德森太太边说,声音已经跟着脚步远了,“记得让夏洛克再来一次,如果你知道他在哪……”
“好的……”雷斯垂德拉长了声音,他当然不知道夏洛克殿下在哪。
而宫殿外的广场边缘靠近码头的地方,一头卷发的夏洛克正站在一艘外来的帆船边,听着周围人议论,船舱里有位小姐,出了奇怪的谜题,解出谜题者能得到异国珍宝作为奖励。
“有意思。”高个儿王子念叨着,没注意到身后一辆运冰车正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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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伦黛尔,沿海倚山而栖的安静王国,面积不大,人口不多,但有着平静的港湾,以及坐落在港湾之中的精致宫殿。宫殿属于福尔摩斯皇族,自从前代国王及王后在出访他国时因海难身亡,留下两位的王子,国家事务一直由长子迈克罗夫特掌持。不过宫殿封闭的时间更早,大约是次子夏洛克出生后三四年,前代国王突然遣散了众多人员,只留下少量护卫和仆从,之后宣布宫殿封闭。没人知道是为什么,时间太长,民众已经习惯了这封闭的宫城,反正国家在迈克罗夫特殿下的管理下蒸蒸日上,谁也不会太去在乎。
但是好奇总归是有的。民间有时能看到夏洛克殿下的身影。当发生事件,市民向宫廷求助时,好心的护卫长总会前来帮忙,有时会带上那个高瘦的年轻王子。因为解决了不少事件,夏洛克王子声名远播。人们都知道他有敏锐的洞察力聪慧的头脑,以及难以亲近的个性。而对于那位深居宫殿之中几乎足不出户的迈克罗夫特殿下,民间更多的传言则是,那是一位“ICE MAN”,冷酷威严而有决断力,如同阿伦黛尔以北高山上最冷的玄冰,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终年寒冷得不可触碰。
=======
现在,这位寒冰先生正坐在他的房间中,摩挲着他长年戴着的白色手套。他能感觉到那白色绒线质地之下,魔法在暗暗鼓噪。
是的,魔法,阿伦黛尔即将加冕的国王最大的秘密,就是他与生俱来的,控制冰雪的神奇魔力。事实上,加冕仪式这种需要置身人前的活动,并不很适合他。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选择在成年日加冕,而是等到一切事务都已在他的掌控之下走上正轨。他并不在意那顶王冠是否正式落于头上,可毕竟他无法选择永不加冕。他能感觉到那种力量在掌间流窜,在身体里运行,这让他皱起了眉。他的魔法伴随他,并且力量与日俱增,不易掌控,但他并不经常感受到这种躁动,仿佛海平面上暴风雨要来临前黑云里的闷雷。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时,他的幼弟躺在他怀里,毫无知觉。
夏洛克那时候四岁,还是个半夜里会爬进哥哥房间的小顽童。
“别那么无聊,迈克罗夫特。”稚嫩的声线还有点说不清楚迈克罗夫特的名字,“让我看看你的魔法!”
于是他照着做了,像以前很多次那样,把夜里的大厅变成了漂亮的冰场,变出了会跑的雪做的小狗,变出了长长的滑梯,他用松软的白雪接住玩闹的幼弟。
然后他失手了,亲眼看见一束冰雪魔法击中了他弟弟的额头。
他的魔法在躁动,整个大厅被瞬间被坚冰包裹,而他弟弟在他怀里浑身冰凉一动不动。
父母在他的呼喊声里赶来,迈克罗夫特清晰地记得他们在半夜如何从马厩里牵出快马,如何赶到地精聚集之地,那个长相奇异的长老是如何抽取掉弟弟的记忆,同时保证着“脑子上的问题总是好处理的”并告诫他要控制住他的魔法。
“不要感受它,迈克罗夫特。”炉火映着父亲的脸,晦暗不明,然后他递给他一双白色手套,“也别让别人知道。”
迈克罗夫特一直遵照得很好。
有时他会想,万一地精长老错了呢?他的弟弟其实并没有被彻底治好?否则为何日益行为乖张。不过总有一点是没错的,那就是他一定得远离他的弟弟,远离所有人,以防那不可控的魔法伤害到他们。
=====
“殿下,更衣室里已经准备好了礼服,请您去更换。”声音隔着门传过来,有些闷,迈克罗夫特依旧认出了这是护卫长雷斯垂德的声音。
“好的。”他简短地回答到。站起身,抻了抻不存在的褶皱,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雷斯垂德看上去很好。他想。眼前的护卫长穿着皇家仪式时专用的礼服,戴着礼帽,帽檐下露出一些栗色的发尖,佩剑垂在腰际,整个人看上去精神而挺拔。意识到这是因为他的加冕仪式,这让迈克罗夫特突然有一种细微的愉悦。
别去感受它,在意并无助益。迈克罗夫特提醒自己,走向更衣室。
===
夏洛克再次站在码头上,昨天他拿到了谜面,迅速写了答案递进那艘船,却得到一个明日再揭晓的通知。所以他在加冕当天再次溜出宫殿。船只更多了,夏洛克注意到一些他国贵族正下船。啊,韦瑟顿,刻板的老头子以及——看这装模作样的随从,年轻的谄媚者。他想到。
“留名为S.H.的人解开了谜题。”一个仆从模样的人走出船舱高喊,夏洛克收回注意力,“请留名为S.H.的人进入船舱。”
夏洛克穿过人群,随着那人踏过铺着地毯的踏板,走近船内。一个侍女迎接了他,将他带入船舱内另一间房。
Oh……这还真是,有点意思。夏洛克看到眼前的女人,敛紧了下颌。
===
“完美……这可真是……”哈德森太太站在一旁,看着刚从更衣间里走出来的迈克罗夫特,止不住地说。迈克罗夫特不着痕迹地避开哈德森太太激动得想要触碰他的手,点头表示感谢。
镜子里的他竖领衬衣扣到最高一颗,衬着完美的领结,修身的加冕服黑色质地上配着暗金的纽扣纹饰,显得他整个人更加不可触碰。
他当然也不会忘记他的手套,只是这次,换成了黑色绒线质地。
魔法依旧在躁动,对此迈克罗夫特隐约有些不安。他观察了一下镜中的自己,确认每一缕表情都收敛得严丝合缝,然后再次向哈德森太太点点头,转身离开。
拉开门,雷斯垂德依旧等在门外。
迈克罗夫特在一瞬间有些恍惚,他向前走去,雷斯垂德跟上他。
===
上一次魔法躁动的时候,他的父母正要出海远航。
迈克罗夫特尊重自然,敬畏自然之力。他身上的魔法正无时无刻不提醒他这一点。然而对于父母的事故,他的看法是一半一半。也许真的是海神带走了父母,又也许他们的离去跟当年阿伦黛尔执意不肯签订某些通商协定有关。
或许很快他就能排除那一半一半之中的一个。迈克罗夫特想,他终于在加冕前半个月隐秘地派出了伪装成商船之一的调查船。那是他多年布阵的结果。
“我对这次访问依旧存疑。”父母出访前,魔法不安地窜动,迈克罗夫特对着父亲说道。
“我们必须去,这是我们的责任。”父亲回答,“而你要记住,抑制它。你多年都做得很好。”
迈克罗夫特不再说话,点了点头。
之后的葬礼他没有去参加,夏洛克在葬礼那天早晨最后一次敲他的门,急切又暴躁。他选择待在房里靠着门坐下,听见自己弟弟愤然离开的脚步声,房内冰天雪地,他却感受不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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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有人敲门,有些迟疑。他听到有人靠在门那边的声音。隔着木板传来某个他不熟悉的发闷的声音,“迈克罗夫特殿下……我想这大概有些逾越了……但是我想……也许……我是说,人们都有艰难的时候……你大概……也许需要……我不知道,我觉得如果是我,我会希望有些陪伴……”
那人明显紧张得有些结巴,“我……我就在门外。我是预备护卫雷斯垂德,如果您需要什么,可以随时呼唤我。”
他没有召唤这个叫雷斯垂德的护卫,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门内,头脑里是父亲的声音,提醒他,“控制自己,不要再去感受它,也别让其他人知道。”
====
“加冕仪式将在星辰亮起来时举行。”司仪告知迈克罗夫特,他点头表示理解,而他的护卫站在他前方,为他引路。
脚下随处都铺着柔软的地毯,人群渐渐聚集于宫殿大厅,迈克罗夫特站在帘幕一边,觉得体内的魔法呼之欲出。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我可不能冻住权杖。他在内心戏谑,却又隐隐不安。这种感觉太过熟悉,以至于他有种头上悬着利剑的感觉。
然后他转头,看见护卫长笔直地站在身旁,他们的视线相遇一瞬,雷斯垂德便马上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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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圣地,为您加冕,至尊无上,统御全境。*(来自冰雪奇缘原台词翻译)”
人群一片欢呼,站在台下的各国贵族也一派矜持地鼓掌。迈克罗夫特趁着魔法还未窜出手掌,迅速交还权杖,戴好手套。站在一旁的夏洛克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有注意到兄长的举动,倒是护卫长雷斯垂德他的动作,内心小小地揶揄了一句新任国王的洁癖。
激动人心的那一刻过去之后,加冕仪式和其他任何皇族仪式一样,包含着许多的交际舞蹈,一些音乐、美酒和巧克力,以及大量贵族式寒暄。
迈克罗夫特站在舞池一边,看着起舞的人群。他自己并非没有受过训练,但自从带上手套,他就再未与人跳过舞。
当然,他自己也并不热衷就是了。
时不时会有各国的贵族过来祝贺他,这是一个难熬的活计,他更希望自己回到房间里,不用太过劳神压制住自己的魔法。
“这是来自韦瑟顿的公爵和他的随从吉姆。”雷斯垂德站在一边,提醒他。
公爵是个老头子,个子很矮,还戴着一眼就能识破的假发。旁边站着个年轻人,礼服裁剪得很是合身,低头谦恭地行礼,但是脸上透着一股阴柔的气息。
“作为最大的贸易国,我韦瑟顿向您表示祝福。”公爵用屈尊纡贵的口气说着。
“我代表阿伦黛尔表示荣幸与感谢。”迈克罗夫特淡淡地回道。那老头还不打算离开,又开口说些不着边际的炫耀词句。
“…韦瑟顿有着最丰富的物资……我认为您应该趁着加冕之际与我们签订新的条约。你知道,更多贸易,还有传教士,你该看看韦瑟顿在教会控制下运行得多么完美……”
魔法又一次躁动起来,迈克罗夫特正有些不耐,就看见自己的弟弟被个女人半拽着拖到面前,他挑起了眉。
“……请容许我为您介绍。”夏洛克扯回被拖拽的袖口,站直身体,有些不情愿地开口,“自称来自海外的艾德勒小姐。”
被称作艾德勒的女人行了一礼,抬起头,嘴角噙笑。
“您好,艾德勒小姐。”迈克罗夫特回到。
“很荣幸见到您,迈克罗夫特殿下。”艾德勒声音里并没有多少尊敬,“我有些事想和您谈谈。”
迈克罗夫特这才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女人,她妆容艳丽,眼睛里含着算计,并不像一般的贵族小姐一般浮夸,倒是个有头脑的人。
“这位小姐,如果有事,请在加冕仪式后提出约见。”雷斯垂德在一旁觉得不太对劲,上前提议。
“只怕我没有那么多从容等待的时间。”艾德勒回答,声音里有一种强硬。
“夏洛克。”迈克罗夫特看向弟弟,等待他的解释。
“我只是帮她破解了一串字符。”夏洛克耸肩,“她说如果我想知道用途的话,就要带她来见你。”
“恐怕正如我的护卫长所说……”迈克罗夫特的视线扫过在一旁好奇的韦瑟顿公爵和那个随从,看向艾德勒,“我们应该在加冕舞会结束再谈。”
“不,您不会。我想和你做个交易,国王殿下。”艾德勒强调。
“呵。”迈克罗夫特轻笑一声,“恕我失陪,小姐。”
他转身想要离开,却听见艾德勒在身后说道,“我说过您不会,如果您关心‘黑伞号’。”
他的脚步顿住,感到自己的魔法更加的躁动起来。

“这位小姐请您……”雷斯垂德试图阻止艾德勒,却意外地看见迈克罗夫特回过头,一步一步向艾德勒逼近,“你如何获知此事?”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那艾德勒似乎很满意自己说话达到的效果,“不过我得承认,最后一步可是全托了你弟弟的福。”
“你还知道多少?”迈克罗夫特低声问。
“在你我达成协议之前,我是不会说的。”艾德勒回答。
“你需要清楚,我并不会为此受你威胁,现在,回答我。”迈克罗夫特已经失去耐心。
“哦你会的,想想你多年想要追寻的答案,想想那一船人的性命,再想想你弟弟得知自己破坏了哥哥计划后的感受。”
有什么触动了迈克罗夫特的神经。
“我说过,不要,试图,威胁我。”他一字一顿地说,几乎能够感到魔法在体内沸腾。
“看呐,新任的阿伦黛尔国王似乎正对着一位女士做出威胁。”旁边那个阴柔的随从突然发难,他声调高而虚浮,在跳舞的不少人停了下来。
“我似乎听到他们提到了什么黑——”那声音继续嚷着,然后被一束冰雪打断。
迈克罗夫特站在原地,抬起的手还未放下。
父亲的声音在脑中回荡,“别去感受它,别让他人知晓……”
而周围所有人都看着他,时间好像卡壳了。他看到一张张震惊的脸,公爵,那个随从以及那个女人,当然也包括自己的弟弟和护卫。
==
他想起多年来自己早就总结出,“在意”对控制自己的魔法毫无助益。
但他还是在意的,他隔绝多年依旧无法克制的在意——他精心规划才派出的船只,自己的弟弟,还有那些亲近之人。
现在,他也没法不去在意他们脸上的神情。
利剑还是落下来了,魔法的预告从不出错,它已经被压制太久,所以它会选择一个最好的时机让他别无选择地放逐自己,同时释放它。他轻叹一声,在众人静默的时候,抬起另一只手,为自己用冰雪打开了一条通道。

身后传来雷斯垂德和弟弟的呼喊声,也有人高喊着“妖术*(sorcery)!”“阿伦黛尔的国王是怪物!——”夹杂着尖叫,混乱,但是他已经不想去注意了。他一步一步从容不迫,魔法冲破四肢百骸发散出来,冰障为他隔开了追逐的人群,暴风雪降临,模糊掉所有追逐的视线。
乱作一团的人们只瞧见随风飞远的黑色手套,雪里已没有了新任国王的身影。

(P.S.我实在没法想象麦哥像女王一样跑着出去所以……)



========10/23 更新=======
阿伦黛尔在一夜之间从怡人的初夏进入了寒冬。
雪下得无休无止,广场上有人在分派衣服和木柴,韦瑟顿的公爵趾高气扬地走在中间指手画脚,加冕仪式上神秘出现的女人早已不见踪影,那个叫吉姆的随从却摇身一变成了能帮助阿伦黛尔驱除妖术的圣徒。

=
临近广场的小巷,有两个人穿着斗篷,观察着那些上蹿下跳的贵族和仆从。
“我们得把迈克罗夫特找回来,立刻。”一个斗篷下传出声音。
“纠正一下,不是我们,是我。你得留在这。”另一个斗篷出声反驳。
“别蠢了雷斯垂德。”之前的斗篷不满意了,“他不在城里也不可能出海,只可能去了山间。我们现在连匹马都没有,你真认为你一个人能找到他。而且如今我留在这也没用,只会被当做‘会妖术那一伙的’,我没办法夺回什么。”
“惹出这烂摊子的人没资格说我蠢。”另一个斗篷不客气地说道,末了叹了口气,“好吧,看上去一时半会这群外来的家伙至少不会伤害民众。我们去山那边找。”
“跟上我,我知道有条近路。”
斗篷们无声地离开。
===

“这就是你说的认识的路?”雷斯垂德喘着气,他们已经在山间雪地里跋涉了一整天,可是除了树之外什么也没遇见。
“至少我们还没遇上什么过不去的崖壁。”夏洛克鼻尖冻得发红,“我估计错了不同季节覆盖物对地形产生的影响。”
“夏洛克居然说他出错了,天啊我见证了奇迹。”雷斯垂德说着,拨开眼前遮挡的松树枝,抬头看去,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
“我道过歉了。”夏洛克讪讪道,“这次是我的过失。”
“别冲我,对着迈克罗夫特殿下说才有用。”雷斯垂德说着,神色黯淡下来。
你把自己藏在了哪,迈克罗夫特。
“我想我们能找个快点的途径上山了。”夏洛克突然说。雷斯垂德注意到远处雪地上有着一点微光。
===
“要两杯烈酒,伙计,然后尽可能多的给我们些干粮,打包。”雷斯垂德对柜台里带着绒线帽的男人说。
“好的,很高兴为您服务。”那男人转身。
这是山间补给的小屋,本来盛夏是给猎人路人提供冰饮杂货之类的,瞬间改变的天气让这屋子成了风雪天的庇护所。
“糟透了的天气,不是么。”有人开口,雷斯垂德这才注意到有个小个子的男人在屋子角落里,捧着一杯冒热气的饮料。
“是啊,糟透了。”雷斯垂德答道。
而一直在一旁没出声的夏洛克一口喝下烈酒,突然上前,直截了当地冲那男人要求,
“你没法用冰赚钱了,卸下你的冰,用雪橇载我们上山。”
“……对不起你说什么?”男人抬起头,显然一头雾水。
“你是运冰人,明显外面在下雪到处都是冰。所以,用你的雪橇载我们,我们可以给你报酬。”
我们现在可没多少钱拿来做报酬!雷斯垂德在一旁想。小个子男人似乎被吸引住了,他放低手中的杯子,看向夏洛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运冰人?我记得我把雪橇和驯鹿一道锁进了马厩。”
别……雷斯垂德还没来得及阻止。
“你穿着厚实而且合身,方便行动,有防风帽,口袋里还露出手套一角。虽然现在到处下雪但仍是夏天,你没像我们这样裹着斗篷被冻得猝不及防说明你经常需要出入寒冷之地所以常备冬装,感谢你捧着杯子暴露双手让我看到你手上有常年用叉冰钳磨出的茧子,更别提放在你脚边准备去喂驯鹿的胡萝卜。”夏洛克快速地回答,“顺便说一句,你来得没那么久,雪地上还能看到那么一点蹄印和雪橇痕。你打算在这小屋里蹭一晚所以锁了雪橇,还点了一杯需要耗时的热饮而不是烈酒。不过我想你最好赶快喝完,因为我们多半需要立刻出发。”
完了。雷斯垂德扶额,雪橇多半是用不上了。
可那个小个子男人只是沉默,眼睛睁大显得有些震惊,之后他说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这可……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呃……”夏洛克摸了摸鼻子,“你不认识我?”
“我应该吗?”那男人回到。
“不。不过通常到这时候不认识我的人都会直接朝我喊‘滚开’。”
原来你知道。雷斯垂德想。
“那认识你的人呢?”男人好奇。
“会在心里喊。”夏洛克耸肩。
那男人笑了起来,“我看不出有那个必要。我是约翰.华生,我可以带你们进山。”
谢天谢地。雷斯垂德接过店主拿来的干粮,松了口气。
===
在雪夜山间赶路并非是上佳选择,但是越早找到迈克罗夫特,才能越快平息王国的骚乱。雷斯垂德这么跟约翰解释,然而在他内心,比起没完没了的大雪,他更担心毫无踪迹的迈克罗夫特。
雪橇在驯鹿的拖动下疾驰,约翰也保证说他确定风雪来自北山。这让雷斯垂德稍微平静了些,却又更为急迫地想到达北山。
“所以你给一个第一次见面就躶体示人的女人解了迷?还领着这个女人去见你哥哥?”约翰坐在雪橇中间,冲夏洛克问道。
“是先解谜,而且……”夏洛克反驳。
“天呐你真是……”约翰摇了摇头自顾自地感叹,“你是不是对那女人一见钟情了?”
“一见钟情?”夏洛克嗤笑,“那不是我的领域。”
“好吧,看得出来。”约翰回复。
夏洛克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打断了。
===
狼。
约翰架着驯鹿雪橇拼命往前跑。这真是始料未及,乍变的天气把这群藏身山野的猎食者逼了出来。雷斯垂德抽出佩剑砍下试图攀上雪橇的狼群,夏洛克也挥舞着临时当做武器的叉冰钳。树木急速从眼前掠过,狼群低沉的咆哮声坠在车后。风刮得他们睁不开眼,但没人在乎。前面出现了一道鸿沟,狼群依然紧追不舍。
“该死。”约翰指挥着驯鹿加速,“都站起身!我数到三的时候尽量往高往前跳!”
“一!”狼扑过来,雷斯垂德刺中了它。
“二!”又一头狼扑过来,被打开。
“三!”约翰割开了固定绳,雪橇顺势腾空而起,雷斯垂德双脚使力一蹬,整个人向前飞去。
视线有一瞬间的倒错,雷斯垂德眼里划过北山的白色山巅。
迈克罗夫特。他默念,身体向下坠落。

❉❉❉
===
幸运的是,虽然花了些时间把自己从雪地里拔出来,但三人基本都没受什么伤,狼群只能在另一边嚎叫。不幸的是,约翰的雪橇没能幸免于难,坠下了山崖。“走吧,伙计。”约翰上前安抚他的驯鹿,并没有要丢下雷斯垂德和夏洛克独自离开的意思。夏洛克目光逡巡了一遍那一人一鹿,回头冲雷斯垂德点点头,三人带着驯鹿继续上路。
他们在破晓时分来到北山,这里有一片被晨光打亮的松树丛。树枝上全是冰晶,安静地垂下来,亮得像钻石。天气很好,没有大风,没有暴雪,只有还不太热烈的阳光,以及安静的树林。
“很美。”约翰感叹道,驯鹿向前蹦了几步,又回身亲昵地蹭蹭约翰表示赞同。
“这应该是北山本来的气温和迈克罗夫特的魔法交织的产物。”夏洛克捻了一粒冰晶,若有所思。
“那…他在哪?”雷斯垂德问。这里的确很美,但显然现在有更需要关注的事。
有什么从林子里窜了出来。驯鹿警觉地喷了喷鼻息。
“天呐…”雷斯垂德僵住了。
一只全身由白雪铸成的小狗跑了过来,径直扑向夏洛克的裤腿,蹭了蹭,然后快乐地叫了两声。
现在不止雷斯垂德,约翰和夏洛克也僵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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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阳(主ML /HW)Frozen(冰雪奇缘)梗  Empty 回復: 冬阳(主ML /HW)Frozen(冰雪奇缘)梗

周一 五月 03, 2021 4:41 pm
虽然作为护卫长,雷斯垂德在必要时都会跟在迈克罗夫特身旁,但毕竟这位“ice man”不是徒有其名。雷斯垂德进入护卫队十年有余,相较于迈克罗夫特,倒是对夏洛克更为熟悉。他成年后即转为正式护卫,阿伦黛尔并不大,城里有事发生也总向宫廷求助。然后他就在各种事件的现场遇见了夏洛克,到后来,变成了他和夏洛克一起赶赴现场。
在某个冬天的下午,他们刚解决了一桩鱼铺失窃案,夏洛克跑得没了影,雷斯垂德拎着老板一定要塞给他的两条谢礼独自返回宫殿。殿前广场没有一个人,静谧的午后能听到脚踩碎积雪的咯吱声。雷斯垂德抬头,看见被莹白积雪染得更加壮丽的宫殿,他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一会儿,看到迈克罗夫特所在的房间那长年合拢的帘子似乎打开了,但是逆光太暗,他也不确定。他抬起手,朝那似开非开的窗户得意地甩了甩自己和夏洛克的奖品,又被自己幼稚的举动给逗得边乐边走回宫殿。
一周后,老护卫长卸任,雷斯垂德被推选为护卫长。授权仪式上,迈克罗夫特一脸淡漠地出现,但雷斯垂德依旧记得那双戴手套的手在他接过佩剑时轻轻鼓了掌。
==
现在,雷斯垂德垂手握住自己的佩剑,剑柄的寒气让他感到镇定。
他们已经在这片树林里转了一上午,依旧没有走出去。那小狗和驯鹿倒是玩得欢快,剩下三个人却有些沮丧。
“我们得歇会儿”约翰提议,“我们连轴转了挺长时间了,谁都需要休息。”
“休息很无聊。”夏洛克在原地打转,“没有线索,这树林一直在毫无逻辑地变化,我们会被困在这。”
“我们不会一直被困的夏洛克,你自己说的这是你哥哥做的。”约翰不在乎地坐下,从怀里掏出为数不多的干粮,分成三份。
“正因为是他做的。”夏洛克压根没搭理约翰递出干粮的手,“这很棘手。”
“约翰说得对。”雷斯垂德接过干粮,“你得相信你哥哥,他不会想把我们一直困住的。你是他弟弟。”
“……”夏洛克耸耸肩,终于消停下来,跟着坐下。
树林就像他们一来时候那样,静谧,晶莹。
“这有点让我想到以前。”雷斯垂德盯着和小狗玩闹的驯鹿。
“记忆很重要,回忆则不好说。”夏洛克也看着那狗,用一种研究仪器的眼神。
“说真的,你们该多跟我说说我们的国王。”约翰吃着干粮,“我听说他……很冷酷什么的,但是有人,不对,应该说我的一些好伙计告诉我,他是个好人。”
“……迈克罗夫特殿下并不真的那么冷酷。”雷斯垂德接了一句,又从脑袋里搜罗,想找一些适合的句子来形容,“他很有能力,运筹帷幄,思维缜密,但又很慈悲,你不会猜到这些年有多少事件是他授意让宫城护卫去解决的,他关心他的人民,他是值得尊敬的领导者。”他叹了口气,抓了一小撮冰晶,“想想他这些年都得隐瞒什么,我们该理解他。”
“能变出这么可爱的小狗,想来也不会是个坏国王。”约翰微笑。
夏洛克像被蛰了一样突然站起来,死死盯住那只白雪小狗,雷斯垂德和约翰莫名其妙,顿了一下,夏洛克小心翼翼地对着小狗问,“红胡子?”
小狗停止试图攀上驯鹿鹿角,欢快地应了两声。
“你是红胡子?”夏洛克弯下腰,双手放在膝盖上,轻轻拍了拍,“到这来,红胡子。”
那小狗支起白色的小胖腿蹦了过来,继续欢快地叫着,好像在说“你可算想起我了。”
“呃……嗯?”约翰和雷斯垂德不明就里。
“红胡子,带我们走出去找迈克罗夫特好吗?”夏洛克的声线难得柔和。
那小狗似乎听懂了,它离开夏洛克抚摸它的手,往前迈了几步,又停下转头摇着尾巴。
“我们跟着他。”夏洛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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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木仿佛自动向两边移开,原来让人绕得头脑发晕的道路变得清晰,被叫做红胡子的小狗一蹦一跳地在前面跑着,速度不快,三人一鹿则跟着慢慢走。
“解释解释。”沉默了一阵,雷斯垂德说道。
“这是红胡子,迈克罗夫特以前经常把它变出来,我是说,我很小的时候,他有时还会拿魔法搭个迷宫什么的……”显然回忆到和自己哥哥幼年的亲密让夏洛克有点别扭,“该多谢约翰提醒,我太专注于分析魔法力量了,倒没怎么联系这也是迈克罗夫特的作品的事实。”
“你是说你小时候还会和雪人狗狗玩迷宫闯关大冒险什么的……”约翰揶揄他。
“??”夏洛克皱起鼻子。
“等等。”雷斯垂德停下,“你是说你从小就知道迈克罗夫特殿下有魔法?”
“得了,护卫长,我没故意惹得他魔力暴走,我不记得了。事实上,我刚刚才想起来。”夏洛克继续解释,“他弄伤了我,然后等我醒来记忆就空了——简直不可饶恕。我模糊有个印象是他们嚷着要带我去找什么地精,我想大概跟那有关系。”
“地精?”约翰在一旁重复。
“是的,地精。”夏洛克有些不耐烦了,“现在可以移动你们的小短腿追上红胡子了么?”
“我是不高但腿可不短!”雷斯垂德听见约翰气急败坏地喊着,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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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座冰做的小宫殿悬在山崖上。
宫殿就像阿伦黛尔皇家宫殿某一小部分的翻版,尖顶,有露台,有棱柱和规规矩矩的大门。宫殿临着山堑,红胡子跑到边缘,小块的雪随着它的动作落进山堑里。雷斯垂德走上前,看到下面深不见底。
又是一道鸿沟,不是能够轻易越过的距离,掉下去基本就粉身碎骨,更不幸的是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了雪橇。
棱柱的阴影处有人,雷斯垂德屏住气息,看到一个人慢慢走了出来,那人穿着浅蓝色的薄礼服,白色衬衫与银灰色长裤,看上去几乎和他身后的冰晶宫殿一个颜色,没有戴手套。距离不过十几米,雷斯垂德能看见那人眯起眼睛看过来,他感到自己心跳加快。
就像他第一次看到他那样,雷斯垂德看到了他的国王,迈克罗夫特。
==
“夏洛克,护卫长,还有……运冰人。”迈克罗夫特站在山堑另一边冰铸的阶梯之上,有些居高临下,声音徐徐传过来,带着微微的回音。
“让我们过去。”夏洛克喊到。
“低声些,夏洛克,我可不希望你招致雪崩。”迈克罗夫特淡淡地回复。
“别说得好像你没法控制它们似的。”夏洛克反驳。
“咳咳……”,雷斯垂德正打算提醒夏洛克,约翰轻咳两声替他做了。
迈克罗夫特的视线转向约翰,“那么我想,就是因为有这位先生,你们才能到这。”
“约翰.华生,国王殿下。”约翰行了个礼,又挺直身板。
“很感谢你没有让我的弟弟和护卫长迷失山间,不过现在……”迈克罗夫特换了一条腿支撑重心,“如果你能带着他们安全折返我将更加感激不尽。”
“别啰嗦了,让我们过去,或者你过来。”夏洛克插话。
“有何必要,我在此处很好。”迈克罗夫特依旧那副不太在乎的口气,他转身,“回去吧,不要再来。”
不对。雷斯垂德想。他知道有关迈克罗夫特的传闻,也承认他不是可以随意亲近的国王,但无数次隔着门听迈克罗夫特的派遣,那声音虽然有些发闷,仍带着凌冽的质感,好像天生有一种王者的威压,也有迈克罗夫特特有的掌控力。但是现在,眼前的这个迈克罗夫特,没有威压,没有力量,平和得没有波澜。
就好像他把自己藏得更深了,又仿佛他放弃了一切。
这个认知让雷斯垂德握紧了佩剑,他对着对面的国王,拿出筹码。“暴风雪席卷了阿伦黛尔,还有外国贵族威胁皇权,迈克罗夫特殿下,您需要回去将它停下来,您需要夺回她。”
这话收到了效果,国王顿住了脚步,半侧过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将它停下,回去恐怕多半只会雪上加霜。这是我的过错,我很抱歉,希望你们能重新寻到解决之法。”
说完,他抬手,宫殿的大门打开又封闭,隔住了山堑这边三人的呼喊声。
===
“所以决定了,我和夏洛克去找地精问其他的解决方法,你留在这劝国王。”约翰再次确认,雷斯垂德点点头。
“好吧,恐怕留下夏洛克来劝最后只会真的吼到雪崩。”约翰表示赞同,转头看看静立在一旁的夏洛克。
“你预计的没错。”雷斯垂德勾了勾嘴角,“他还处在愤怒阶段。”
“海神保佑我能和他和平相处。”约翰耸耸肩。
“……他是个好人,只要他愿意,他能和他哥哥一样……”雷斯垂德说着。
“我明白,我会和他好好相处的。那么,说好了,三天后,不管结果如何,城里见?”约翰戴上他的手套。
“好。”雷斯垂德点头。
“祝你好运。”约翰说。
“你们也是。”雷斯垂德冲夏洛克点点头,后者无声地看向他。
“好了夏洛克,说句‘我哥拜托你了’没那么难。”约翰拉起驯鹿。
“我没想说……”
“出发吧,伙计。”约翰揉揉驯鹿脑袋。
雷斯垂德看着他俩消失在冰晶树林里。
有什么东西在蹭他的裤腿。
“是你,小家伙。”雷斯垂德蹲下,揉揉红胡子的头。
蓬松的冰雪质感,不刺骨,只是很温和的凉气。


===↑以上正文===
约翰闪亮登场= =然后很好,他和夏洛克抱团被我支开了,剩下ML二人世界了。
鉴于大家都在脑内麦哥唱着LIG一路狂奔,我觉得可以把这玩意儿也放上来了。

吐槽小剧场&花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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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属于福尔摩斯皇族。”——OMG我居然真的这么写了,皇族哈哈哈哈大家好OOC之旅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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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人心的那一刻过去之后,加冕仪式和其他任何皇族仪式一样,包含着许多的交际舞蹈,一些音乐、美酒和美食,以及大量贵族式寒暄。迈克罗夫特站在一边,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曼妙,美味,挑战着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oh,那一刻,纵想丝滑~那即使会让他牙痛,依然无法拒绝的巧克力……”咳咳不要随便植入广告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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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zorzorz写不下去了从麦哥开始跑我脑内就要疯了他要怎么才能一溜烟窜上山啊或者麦哥撑开黑伞像直升机一样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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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采访一下风骚出镜立刻滚远的黑手套同志——黑手套表示,“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啊啊啊——_(:з)∠)_随风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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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山那边找。”——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好了我知道我打住。
++
遇狼
“夏洛克也挥舞着套马杆……”——哦不对,上错道具了,是叉冰钳子。
“一二三跳!——这不科学,你以为斑羚飞渡么还接力跳过去。——别啰嗦了你们比划个样子后期再做特效。
“我是不高但腿可不短!”——呃……咳咳。
(博君一笑)


=======10/25更新===

迈克罗夫特靠着门坐着,像他漫长的少年时期一样。他能听见那隔着门传来的渐渐消失的喊声,一如那时父母去世,夏洛克拍击着木门,一下急过一下,他靠在门内,急促的敲击隔着门传到他的背,又沿着脊柱往上爬,在脑内震荡,一声一声如同在拍打他的神经。他静默着,毫无回馈,最后,他的弟弟停止敲击,脚步声渐远。
“我再也不会试图呼唤你。”夏洛克在离开之前甩下这句话,烙印在迈克罗夫特的脑海里。
如同往常一样,一切都会离开,都会平静,我只要保持距离等待就好。迈克罗夫特想着,把头靠在了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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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带着他来到这静谧的山顶,它自作主张地窜出他的手掌和身体,带他铸建冰桥,穿越山堑,宫殿在他足下流出的魔法中拔地而起。
它为他建造的宫殿和阿伦黛尔的非常相似,他清晰地意识到,即使压抑多年,魔法依旧在他体内积聚,与他一同成长,带着他的影子。
我将不得不承认这魔法有着很好的审美力,迈克罗夫特无力地牵牵嘴角。
雷斯垂德的话犹在耳边,他皱眉,魔法的力量比他估计的还要可怕,他试图将它们压制在体内,可是看看,现在他的王国陷入暴风雪之中,他却在这深山里一无所知。
他已经无法估算出自己离开这宫殿后会发生什么,但至少魔法看上去很想让他待在这里,只要他留下,他的魔法就显得比较乖顺。他控制了它那么多年,即便现在事态不容乐观,他也不想妥协,放弃最后一点掌控力。魔法在挽留他,它甚至给他弄了套轻便很多的衣服不是么。
外面平静了,迈克罗夫特注意到,他继续坐着,面对空荡的大厅,他漂亮的冰雪囚笼,检索自己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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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家族有一套规制大脑的方法,每个人选择的基准不一样,或许是一座小城,或许是一队舰队,或许是一群小岛,但无一例外,他们的脑内空间整齐有序,划分分明,调用起来高效有力。而迈克罗夫特的脑内,无可选择地只能是他常年居住的宫殿。
记忆往前追溯,他忽略掉独自离开跋涉一路的过程,折回到纷扰的宫殿大厅,将画面定格在魔力爆发之前,他走进舞池,逐一观察那些定格住的参与嘉宾——旋身舞动的年轻女子,正在偷吃蛋糕的临时侍者,互相攀谈的年轻绅士……除了筛出一帮没多少主见易被煽动的享乐派,没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他绕过穿着紫色连衣裙正在微笑的哈德森太太,再次来到与他对峙的女人面前,女人保持犀利的眼神望向他,从她的姿态,发色,说话刻意掩饰但仍微带偏南地区的口音,可以将她的来历缩小到一定范围。不过,目前依旧无法断定,她所谓的交易是什么,她是否与另一人勾结。他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男人,那人的口型还保持着发出浮夸语调时的夸张模样,眉毛也随着轻浮地挑起。他将这一幕放置到一边,召出走廊,略过存着各类知识的房间,走进他多年以来脑内宫殿的重心——政务室,他最先翻阅的是办公桌上的文件,他打开它们一一浏览,确认自己离开之时并没有留下一团糟的事务,可又猛然想起或许这只是为“外国贵族”们提供了方便。他放下那些文件,转向书柜,从柜子偏左的地方抽出一本厚厚的档案,快速翻阅。他时不时抬头看看那名男子,将对方可称得上精妙的面具一块块粉碎剥离。啊,吉姆.莫里亚蒂,他在“需要注意”那一栏里找到了这个名字。是的,他早该想到了,流窜在北欧诸国四处敛权的作乱份子。他将这个名字抽取出来放在一边,阖上档案放回书柜。
之后他转身,退出政务室,推开门,走到一边紧邻着的卧室。卧室中间有悬垂的幔帐,并没有被系上,而是罩住了他的床。有什么在其中荧荧闪烁,如同夏日草丛之中的萤火。只不过,这光亮更加纯粹、明亮。他坚定地走过去,捏住帘帐,用力将其掀开。
一瞬间满室尽是炫目的银光,冰晶坠落,四处开始被冻结,他的魔法盘踞在他的床上,蔓延到壁炉,长桌和沙发,无辜却又不可控制地爬满所有可以栖居的地方,并且还伸出一缕冰蓝色的光作为触角,似乎想要挤出房门。
如果我有办法控制它。迈克罗夫特望着他的魔法想,如果我能控制,我就能回去帮助他们。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谨慎又耐心,带些安抚意图,试图去靠近他魔法的核心。光没有排斥他,只是柔和地环绕他,近乎乖顺。他走得更近,在碰到核心的同时,双手用力试图捕捉它。
瞬间,他睁开了眼睛。
他的魔法硬生生将他弹出了脑内宫殿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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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罗夫特缩起身体,他并感到不冷,魔法赋予他控制冰雪的能力,也几乎等于剥夺了他感受冷的能力。他想到很多年前,他的护卫长在门外,问他是否需要陪伴。那是这些年唯一一个这么问他的人。他总在某些该感到冷的时刻想起那个比他稍稍年长一些的护卫长,他精准地记得他微笑时候嘴角牵动的弧度,行礼的样子不够标准,想起他在阳光下的庭院里望向自己的窗户。他并不会被寒冷困扰,但是想到雷斯垂德,会让他有种能感到暖的错觉。
他任由被逐出宫殿核心的思维游荡在脑内不起眼的各个角落,翻找和整理那些零碎的片段,直至一切都被妥善存放。他收回思维,站起身,打算离开,想了想,却又顿住,折回来,缓缓打开宫门。
他以为自己只会看到一连串离开的脚印,但显然事实并不总如预料。
你总让我惊讶。迈克罗夫特看着山堑另一边靠在树下的人,低垂着头,一只手揽过白雪小狗,身旁还堆着一些似乎要用来架桥的枝条。庆幸附近并没有足够高的能直接砍倒做桥的松树,否则我大概会目击护卫长在危险的鸿沟上做杂耍过独木桥,迈克罗夫特想着,但他是真的打算用些枝条跨越山堑?他看着对方蜷缩起来的身体,无奈地伸出手,魔法顺从地流淌而出。
==
雷斯垂德在醒来时才知道自己睡着了,他本意不过在砍了半天松枝可搭桥活计却毫无进展的时候休息一下,他睡得并不久,但天色已经暗下来,那城堡变得更加晶莹剔透,好像个巨大的发光体。极光在城堡顶上配合地如幽灵般变幻,衬得宫殿更如同幻境。
我在一个如梦似幻的地方,尝试着用些小松枝搭成桥,去接我的国王——这本身听上去就像梦境。雷斯垂德叹了口气,又或者我该掐自己一把,然后就会发现我醒过来,国王还好好地坐在阿伦黛尔皇宫的那扇门的后面。
他放开红胡子直起身,眼前松枝不再阻挡视线。
当他看到那弧冰桥的时候,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还在梦里。
冰桥并不宽,贴心地带着栏杆,一边连着松林边缘,一边稳稳当当地落在冰雪宫殿的台阶旁。
红胡子也从树下爬起来,它抢先溜上了冰桥,四条小腿因为打滑,不协调地在冰上乱划,看上去好像在跳不成形的踢踏舞。雷斯垂德走到桥边,伸手碰到了它精致的围栏,感到的是坚硬光滑的触感。它在山堑之间结成一道漂亮的纽带,看上去却又脆弱的似乎一碰就会碎裂。
如果是梦,我不会摔下去,如果是真的,大概就算会摔下去我也会试试。雷斯垂德有些无奈,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无畏?不过,说到底他并不对自己的心态感到惊讶。
他扶住栏杆,踏上冰桥,一开始也有些打滑,他及时稳住,发现自己正凌驾在那深不见底的山堑之上,冰桥坚实地托着他。
他感到安定,宫殿不再遥不可及。他一步步慢慢走过光滑的冰面,爬上阶梯,来到宫殿门前。正在踟蹰是该敲门,还是先在外面通报一声,门已经缓缓地自动打开。
入眼的是宽阔的前厅,完全由冰铸成,有如镜面一般的地板,雕花的墙壁和支柱一直向上连接穹顶,穹顶由半透明的冰拼接出完美的弧度,华丽的冰灯如一连串绽开的水晶冰花,从穹顶中央一直向下垂到房间半空。
“迈克罗夫特殿下?”雷斯垂德走进去,鞋底敲击光滑的冰面,房内只有他自己的回声回应他。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迈克罗夫特殿下。”依旧没有其他声音。
“红胡子,告诉我他在哪?”雷斯垂德试着问,但红胡子只是快速地跑过,一瞬间就没了影。
“迈克罗夫特殿下!”雷斯垂德提高了点声音,抬头看着精致的冰灯,担心自己会不会把它给震下来。
“我已经不是国王,护卫长,你不需要再这么叫我。”有声音从高处传来,雷斯垂德抬头四望,才发现宫殿二层有回廊,迈克罗夫特正站在上面。
“您一直是,殿下。”雷斯垂德看向他。
迈克罗夫特不在乎地挥了挥手,“今夜你先在这里避寒,明天就回城吧。”说完,他不给雷斯垂德更多的时间,就转身离开。
==
雷斯垂德看着那倏然消失的蓝色衣角,来不及挽留,他耸了耸肩,迈开步子,在这无人的大厅里四处观察寻找了半天,为这魔法建筑精巧的构造所折服。
不过他一无所获。
然后他再走了一遍。
再走了一遍。
这不合理!雷斯垂德沮丧地想。他已找遍了整座宫殿的一层,居然没有找到楼梯,他甚至很不甘心地推开门找了找外墙是否有悬梯,结果也是显而易见,宫殿外墙就像它倚靠的山崖一样笔直得没有任何可走的地方。
好吧,虽然他知道这宫殿就是魔法的产物,不能以常理推断,但是,说真的,没有楼梯?
雷斯垂德无奈地坐下,佩剑随之敲在了冰上。
他看向大厅中央支撑二楼回廊的冰柱,又站起身来。
==
“据我所知你并不是如此不懂适可而止的人。”迈克罗夫特的声音再次出现时,雷斯垂德正用佩剑敲着冰柱,试图挖些能攀住的地方。那冰柱被砍得斑斑驳驳,而雷斯垂德也摔下了无数次,他早脱了斗篷和外套,衬衣有些湿地黏住身体。
“顺便一提,我现在的最好成绩大约是爬到柱子的三分之一。”雷斯垂德冲他微笑,又低头试着砍冰。
“停下。”迈克罗夫特移开目光,轻轻挥手,冰柱光滑如初。
“您这是作亅弊,迈克罗夫特殿下。”雷斯垂德也不急,他依旧挥剑,凿出一点点坑洼,然后攀上去,再用单手定住自己,另一只手挥剑。
剑太长,这样的攀爬并不能很容易的操作,他脸色有些潮红,汗水弄得发梢也粘在额头,而他的手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地发抖。好吧,他承认,这并不如他语调表现的那么轻松。
然后他又摔下来,没握紧的佩剑差点笔直地插在他身上。
头顶传来叹息,他发现迈克罗夫特不知何时已走到他正前方的回廊上。光从穹顶半透明的冰里渗进来,从他的角度,就好像淡蓝的墨汁在水中化开,晕散在他眼前,他只能看到看到迈克罗夫特浅淡的轮廓。他俩遥遥相望,无声沉默。
迈克罗夫特伸出手,冰蓝色的魔法流动而出,在空中交汇,仿佛有生命般地编织在一起,然后落下,幻化成一座冰雪旋梯。
“……真美。”他想也不想地赞美。
“你就是不懂如何放弃,是吗。”迈克罗夫特如被灼烧一般收回手,无奈地摇摇头,又转身走开,消失在二楼某扇门之后。
雷斯垂德挑挑眉,脑中莫名跳出约翰的玩笑——迷宫冒险?看来我总算有了些进展。
他走上旋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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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游戏曾经的主要参与者正被一群石块变成的古怪生物围着。
“你居然认识他们?!”夏洛克冲约翰大喊。
“我以为你早推断出来了,从我那么熟悉路之类……”约翰揉揉鼻子。
“……你居然认识地精……”夏洛克念叨着,被热情的“约翰的好伙计们”包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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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垂德在门前停下,冰结成的门上有漂亮的像霜花一样的纹理,光从对面隐隐透过来。他将手掌贴上去,想了想,没有再敲门,只是转过身,靠着门坐下来。
那些如淡蓝墨汁一般的光就萦绕着他。
“我们并非真要强迫您回去。”他坐了一会儿,平静了自己的呼吸,不知道他的声音能传过去多少,“事实上,就我个人来说……”他斟酌着该如何表达,“如果您真的觉得在这更自在的话,我想,您可以留下来。”
门那边没有声音,雷斯垂德想,或许这神奇的宫殿早把国王送到别的地方去了,他不过在对着间空房子说话。这个想法突然让他微妙地放松了。Wow,畅所欲言时间,他想。
“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钟爱的生活。这是你说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雷斯垂德微笑起来,“在我跟你报告夏洛克那些被很多人视作‘不太合适’的小活动的时候。”
“你宽容地默许了他,让他继续去找那些他喜欢的谜题、事件……”说到这雷斯垂德摇了摇头,“你真该看看他解谜时候的样子,整个人都精神勃发。”
他等待了片刻,没有收到回音,于是他继续开口。
“而那是因为你给了他足够的选择权。我并不是在把捧你,你是个好兄长。”雷斯垂德想了想,补充,“当然,也是个好国王。”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但是你给了王国最好的,给了民众最好的,宫殿里每个人,你都没有疏于关怀。我当然知道,可别忘了是我给哈德森太太送的草药,虽然是你授意的。”
他想起哈德森太太那惊讶又开心的脸,声音更轻了些。
“迈克罗夫特……”雷斯垂德因为自己的唇齿吐出这个名字却没有加敬称而微微抖了一下,好像这一串字符会变成实体砸向他一样,“……你也可以选择,如果你真的喜欢这里。”
门那边安静无声,没有回应。
“但我不觉得你真的喜欢。”雷斯垂德低头看向自己的佩剑,继续说,“你是国王,天生就是王者,你刚被加冕。你的命运不是在这极寒山巅独自一人——没人该这么活着。”
“以前我不太确定,你总是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或许就是有人喜欢这么做呢?我真拿不准,毕竟你可是个福尔摩斯。可我现在知道了……”雷斯垂德叹了口气,“我简直不能想象这些年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这不公平……迈克罗夫特。”雷斯垂德渐渐低声,“你……你给了所有人好的东西,你也该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而我……而我……即使你厌烦我,我也会尽一切力量,避免伤害你……的权利的事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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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那一边,迈克罗夫特坐在室内的冰床上,他听见雷斯垂德爬上来的脚步声,佩剑一响,斗篷落地,门上轻微的闷响。他想让自己不去注意那些动静,可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却如同在他耳边播放似的,不容忽视。他一半的大脑听懂了那些词句的具体含义,另一半则觉得自己被一种温和氤氲的气息环绕起来,舒适得让人倦怠。
他渐渐睡着了,那些话温柔地覆盖他,他在许久未见的梦境里,看见树间斑驳漏下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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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半夜清醒,感觉自己获得了许久不曾得到的良好休息。他走到门边,手指触到扶手,又停顿片刻。缓缓拉开门,他不禁微笑。
护卫长的身体随着半开的门向后倒,他及时蹲下扶住他,看着他斜靠在自己肩上,没有醒来。
攀冰柱显然消耗了大量体力,迈克罗夫特想。
他伸出另一只手穿过护卫长的膝盖,托起他,没有选择用魔法,只是亲自抱着,将雷斯垂德安置到了床上。
他安静地坐在一边,看向安睡的人。魔法很平静,就像被睡意感染了一样,慵懒地充盈着他的四肢。他不想离开他,但他也不敢再触碰他,他只是依旧安静地坐着,很久,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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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垂德发现自己平躺在某处,睁眼看到的冰蓝色天花板提醒了他现在身在何方。他一个打挺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冰床上,斗篷垫在身下,奇异地感觉不到冷。
房间右边有门,光从那扇敞开的门漏进来。他站起来,扣好自己的外套,系好佩剑,谨慎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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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他有些被晃花了眼,急忙抬手,从指缝里看过去,他能看到门那边有宽阔的露台,远处朝阳浮动在云层之间,映得天际光芒万丈。有个人的背影嵌在光里。
雷斯垂德渐渐适应了光线,他走上露台,站在栏杆边,与那个人影相隔几步的距离。
光流溢在各处,慢慢变得不再那么刺眼,只是温和地将一切镀上一层柔光。雷斯垂德转过头,看着旁边的人,那人依旧面对朝阳,侧脸轮廓被光勾勒出银线,从额头描到深邃的眼窝,划过高挺的鼻梁和总是敛出一道矜持弧度的唇,落到坚毅的下巴,再描摹过喉结,肩胛,随后游走在他的身体……
雷斯垂德不自觉地抿抿唇,在那人看向他时近乎狼狈。
“……早安,殿下。”雷斯垂德挤出一句。
“早安,护卫长。”迈克罗夫特平静地回。
……
“呃……殿下,阿伦黛尔陷入危机,请您……”雷斯垂德开口,却看见对方突然微微勾了勾唇角。
“我还是更喜欢你像昨天在门外那样,叫我迈克罗夫特。”
……雷斯垂德呆住,不知如何作答,只感觉耳朵尖发烫。
迈克罗夫特却若无其事地继续话题,“诚如你所言,我对阿伦黛尔负有责任。我并非想要弃之不顾,但你亲眼所见,我的魔法自作主张,现在我几乎失去了对它的掌控力。除了尽力克制之外,我全无办法。如果我推测无误,那些‘外国贵族’,多半也是用‘国王隐瞒妖术不利国家’这类由头煽动百姓。这种时候,我再出现全无助益。”
“殿下……”雷斯垂德想争辩。
“我感激你们前来寻找我。我不知夏洛克去了哪里,看来你们还是有了进一步的应对之法。”迈克罗夫特上前一步,雷斯垂德又感受到了那种凛冽的气息,“暴风雪未停,但阿伦黛尔有过凛冬,混乱过去民众多半能坚持片刻,我也会竭尽所能琢磨自己的魔法,不惜代价也会控制住它。我少年时父母曾向古老的地精一族求救,你们去寻找,或许也能有破解之法。”
雷斯垂德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迈克罗夫特只是又上前一步,声调仍旧没有起伏,“护卫长,我已不适合做一国之主。现今,只有你带夏洛克回到皇城,表明立场宣告我已被你们驱逐,夏洛克作为正统的继承者理应成为国王,才能夺取主动。”
“我知道这样安排让你们肩负重担,夏洛克多半也会抱怨不止。不过我确定你们都是清楚形势的人,也是有能力承担的人。”迈克罗夫特抬手,掌心有一枚指环。“雷斯垂德,我忠诚的护卫长,我感激你迄今为止的努力,我请求你,携带这枚皇权指环作为证物,回城发布对我的驱逐令,协助夏洛克夺回阿伦黛尔。”
“……”雷斯垂德低着头,握紧了佩剑,感觉血液随着迈克罗夫特的一句句话一点点翻涌得越来越厉害。
他俩僵持着,雷斯垂德缓慢地伸出另一只手,有些颤抖地从迈克罗夫特摊开的手掌上捻起指环。
“我很感激……”
“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雷斯垂德低声问,“您在要求我们弃自己的君主于不顾吗?”
“雷斯垂德……”
“您将自己放在一个怎样的位置?……”
“重要的是阿伦黛尔。”迈克罗夫特回答。
“够了迈克罗夫特!”雷斯垂德抬起头,抑制不住地抬高声调,举起指环,“你以为!你以为我拿着戒指发布个驱逐令,就会人心所向?!”
“雷斯……”迈克罗夫特抬手,似乎想要安抚他,又忌惮什么似的收回。
“你以为!我会乖乖听你的,带着这玩意儿,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冰笼子里,指望着天不知道是谁的妖怪精灵来拯救一切?指望着那些心怀不轨的外来者能听从领导?!”雷斯垂德吼道,“魔法平息需要的是你!民众需要的是你!这个国家需要的是你!是你这个十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执掌一切的王!”
“你认为夏洛克、约翰和我为什么要从狼嘴下跑来找你?不是为了取这么一个戒指的迈克罗夫特。你不能再试图把自己关在随便什么地方了。给你的国家人民一点信任,给你自己一点自信,你没那么可怕,你的魔法和你都不可怕。而你得正视一切。”
“我不过是考虑了最坏的情况,而这正是我思量全局做出的决定。”迈克罗夫特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
“不。迈克罗夫特,这不是。”雷斯垂德反驳,“这是你常年习惯于隐藏自己后得出的结论!你想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这样你就没法害到别人?不!这是在逃避!你没能掌控你的魔法,因为你从来不正视它!”
“不正视?你根本不知道这有多难我天真的护卫长!”迈克罗夫特吼道,周围温度骤降,地板开始爬出霜花。
“我与它斗争十多年,控制,隐藏,忍耐!在你能在光下轻松微笑的时候我正耗尽所有力气防止它流窜出房门冰冻整个世界!你真的知道它的力量么?它是魔鬼,雷斯垂德。你完全不知道就在现在,它有多想肆无忌惮地喷涌出来,破坏掉这露台,这宫殿,这所有一切!包括你!”
天色骤变,风剧烈地刮起来。
“那就让它出来,我不介意为了你跟它决斗一番!”
“走开!”迈克罗夫特握紧双拳,衣角向上翻涌,表情痛苦。
魔法造出的风雪一波波扑过来,雷斯垂德抗住那些雪片,朝迈克罗夫特走去。
“我!说!离!开!”风雪里裹着迈克罗夫特的喊声,雪花炸开,形成带尖刺的细小冰凌,砸在雷斯垂德全身。瞬间,雷斯垂德遍布红色的血痕,而他仿佛没有感觉似的,仍一步一步走向迈克罗夫特。
他们离得那么近,那么远。

他艰难地挪动到风雪的中心,伸出手。
“我握住你了……”他说道,捏紧那冰凉的手,“我握住你了,我在这,我来帮你……”

冰凌静止住,风雪骤停。
“你看……这并不难……”雷斯垂德看进迈克罗夫特的眼里,那凌厉又悲哀的眼神让他疼痛,“它不是恶魔,迈克罗夫特…你只是压制得太久………”他凝视他,“它是天赋,是恩赐……”
他们对视着,雷斯垂德的两手还握着迈克罗夫特的双手,按在身侧,看上去就像一个拥抱的前奏。
===
(本来打算一次更完,但是后面还没找完bug所以就先贴这么点吧。
自吐槽
++
爬冰柱
雷斯垂德表示‘我好累而且好像吴刚。’
迈克罗夫特表示‘我可不是嫦娥’。
红胡子在一边雀跃做兔子状。
++
冰床表示
“嗷迈克罗夫特快到我的怀里来。
嗷嗷雷斯垂德快到我的怀里来。
什么?要我去客串神雕侠侣?那是什么……“)

=========10.27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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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阳(主ML /HW)Frozen(冰雪奇缘)梗  Empty 回復: 冬阳(主ML /HW)Frozen(冰雪奇缘)梗

周一 五月 03, 2021 4:41 pm
❉❉❉❉
夏洛克驾着地精给他们弄来的马,约翰不自在地缩在他前面。
“这答案不合理!”夏洛克双手从约翰的腰际环过去,拉住缰绳上下抖动。
“你念叨一路了能消停消停吗?!”约翰吼回去,顺便尽量把自己缩得更紧。
“‘真爱能融化一切’?这真的不是那群怪异生物瞎编的吗?”夏洛克边说边加速。
“那群怪异生物养大了我!”约翰回,然后自己也撇撇嘴。
“虽然更像是我自己养大了自己而他们有时候的确是有那么一点浪漫情怀过剩……”这些嘟囔被淹没在马蹄声里。
==
到清晨时迈克罗夫特认为已经筹划好了一切,他将不会向魔法妥协,但是阿伦黛尔的安危经不起赌博,所以他一定会远离城池。失误一次已经足够,他将所有因素铺呈脑中——阿伦黛尔城,冻结的港口,暴雪,贵族,莫里亚蒂,艾德勒,韦瑟顿,黑伞号,夏洛克,运冰人,护卫长……他衡量利弊,推敲琢磨,选择最佳路径来解决眼下的困境。他翻出离开那天没有褪下的皇权指环,看着远处渐渐变白的天际,等着雷斯垂德醒来找到自己。然后他就会告诉那个忠诚的护卫长自己的请求。至于他自己,他将发起一场战争,同自己如影随形的魔法。
我们牵扯得够久了,来吧。
他站了足够久,久到心里细小的不愿护卫长离开的呼喊声被完美地平息,渐强的光染亮了一切,明亮得像某人笑起来时候的眼睛。很快,他就会交待完一切。而等到雷斯垂德离开,他会尝试用一切手段抑制住所有魔法。
一切手段。
他捏紧指环,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
他用余光瞥见雷斯垂德走到他的身边,距离他只有数步之遥。护卫长没有选择立刻说话,只是将视线投亅注在了他身上,这让他不自觉地绷紧了背。
他一度希望时间定格,当他们都站在阳光下,他有些惊讶于自己不敢转头去看身旁的人。光流溢笼罩着他们,他得承认他留恋朝阳的温暖,留恋雷斯垂德的陪伴。一切美好安定如同幻觉,不,本来也就是幻觉,他必须打破它。雷斯垂德说他有权利选,但其实,魔法降临之日,他所有的道路就已经决定。他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刻刻到自己的脑海里,存在最隐秘宝贵之所,然后,他转向雷斯垂德,说出计划好的话语。
他没料到的是,雷斯垂德的不顺从,魔法则如此不受控制。
=
他算错了雷斯垂德对自己的影响力。他以为能够无视的,那些不需要在意的,细微却毫无助益的感受。然后它们累积、汇聚,奔涌而来。
他看向被冰凌刮得到处是血痕的雷斯垂德,有几处甚至在脸上,可对方毫不在乎地靠近他,说着些什么天赋与恩赐的话。
难道他错了吗?他力图与魔法争夺主导权,希望通过争斗取得永久的压制力,他承认自从夏洛克受伤时起,他时刻都提防并畏惧魔法不受控时的力量,因此他更要隐藏压制,防止灾难发生,他已经在这样的想法里活了很多年,他的魔法也是。
但雷斯垂德压住他的手,告诉他,“它是天赋,是恩赐……它不会伤害什么,或许你该试着接受它……迈克罗夫特……”
他原本与魔法斗争的计划被扰乱了,他驱逐自己的计策显然也无法再实施。他从来不曾将自己的决定冠以某些“牺牲”或者“贡献”的名号,他一直都是置身事外的,包括他自己在内,一切都是为国家运转服务。但现在,他只想抬起手拂去雷斯垂德脸上那些细小的血痕,可他的手被压制住,魔法与情感交织在体内,涌动如潮汐。
==
他们僵持着,靠得很近,雷斯垂德的手压制住他,身体前倾,如同即将给他一个拥抱。
他也渴望将他拥入怀中。

然后他听到了那个讨厌的声音,阴柔而恶毒。
——“很抱歉打扰,但是带走这个会妖术的怪物是我的职责。”有人站在门边,身后跟着拿着护盾利剑的士兵。
吉姆.莫里亚蒂。
迈克罗夫特抬起下巴,他体内的魔法流转,与他一同厌恶到来的人。
“他是国王!”雷斯垂德转头,警觉地发现来人是谁,立刻放开迈克罗夫特,转到他身前,用身体挡住他。
“他是个会妖术的怪物,他搞的那场雪现在都让阿伦黛尔的人们冻着呢。抱歉,无意冒犯,前国王殿下,但这有目共睹。”莫里亚蒂依旧用那种让人讨厌的愉快语调说。
魔法躁动,气温更低了,每个人呼吸都能看到大团白汽。
“我是阿伦黛尔宫廷护卫长,我身后的人,是阿伦黛尔正统国王,士兵中是我阿伦黛尔战士的,你们不该把剑对准自己的国王。”雷斯垂德抽出佩剑。
有些士兵默默退了几步。
“简直太感人了。”莫里亚蒂说道,“不过那些冰锥,似乎正对准我们啊。”他伸出食指,轻佻地指了指半空。
原来悬浮在空中的冰凌不知何时已变成半臂长的冰锥,尖头一端如摆阵一般对着莫里亚蒂。
“看,这就是你们的国王,他正用邪术威胁你们。”莫里亚蒂退到了士兵中间,抬着的手转了方向,直指迈克罗夫特。
“迈克罗夫特。”雷斯垂德转头小声呼唤他,“冷静下来,我们能解决这事。”
魔法并不妥协,迈克罗夫特能感到它在体内,叫嚣着强烈的保护欲。
“我们如果不抓住他,他会用邪术危害你们的妻子,孩子,哦对他已经用暴雪这么做了。他还会胁迫你们遵守命令,阿伦黛尔会成为他邪术的可怜垫脚石。”莫里亚蒂持续地说出煽动话语。他当然清楚要阿伦黛尔的士兵反对国王并不容易,但毕竟他自己带来的士兵并不多,而多年对魔法的避讳和忌惮将会成为最好的借口。
“如果你们放过他,你们其实就在等同于伤害你们的亲人!”
“闭嘴!”雷斯垂德吼道,可是没用,大多数士兵还是犹犹豫豫地上前了,躲在盾牌后,剑尖直指雷斯垂德。
“你们不明白!想想他这么多年掌管……”雷斯垂德的话没能说完,冰锥中的一根倏地飞了出去,擦过莫里亚蒂的发梢。
“从我面前消失。”身后的人声线不带丝毫温度。
“迈,迈克罗夫特……”雷斯垂德试图安抚他。
迈克罗夫特只是走上前,柔和了视线看了雷斯垂德一眼,就立刻转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向前走,一步一步逼近藏在那些盾牌中心的莫里亚蒂。
“看见了?”莫里亚蒂边退边大声喊,“给我捉住他!否则他会杀了我们所有人!”
士兵们战战兢兢地围上来,而冰锥开始化作一道道魔法凝成的冰雪,四处冲击开来。
士兵的队形散乱了,有人开始尖叫,少数人选择冲上来,多数人则举着盾牌四处逃离。
“迈克!迈克罗夫特!不!别这样!”雷斯垂德喊着,挥剑挡开横冲直撞的士兵,“你们冷静些!那人说的不是事实!”
那些士兵混乱地散布在他俩周围,四处躲闪着魔法,又尝试着想抓住迈克罗夫特。雷斯垂德在混乱中眯着眼试图找到那个作乱之首莫里亚蒂,却一无所获。流溢的魔法像喷泉般散开,撞在墙壁上,喷溅的碎冰像焰火般散落。
“迈克罗夫特,停下,你不会真的想要拿魔法伤人的!”
魔法并没有听从,它驱逐着士兵。
迈克罗夫特抓住雷斯垂德的手肘,拉着他退开,两人离开房间,顺着旋梯一路来到大厅。迈克罗夫特回身,想要收回旋梯。
“别。”雷斯垂德阻止了他,迈克罗夫特顿了顿,收回手,转身拉住他继续往前。魔法一路蔓延,脚下的冰面变得更滑了,追赶的士兵几乎都在一声惊呼里摔倒,他俩却毫无障碍地快速前行,穿过大厅,他们推开门,来到门前的阶梯。
一支带火的箭呼啸而来,雷斯垂德迅速伸手压低迈克罗夫特,俩人弯腰险险避开。
对面的松林前站了一小排拿着弩箭的士兵,从衣着可以看出并不是本国人,人数不多,但箭尖都点了火。雷斯垂德回头留意身后的追击者,迈克罗夫特则对着那些弓箭手打了个响指,魔法应声流窜而出,瞬间熄灭了火苗,把弓和箭冻在了一起。他继续优雅地将手掌转了一圈,积雪便随着手势上涌,牢牢裹住那些人的腿。
他推开挡路的士兵,拉着雷斯垂德来到桥这一边。
从宫殿内冲出的士兵在他们身后,而魔法又持续地追逐那些士兵。
“你离开这里。”迈克罗夫特在雷斯垂德后背推了一把,催促他。
“我才是护卫我们得合作!”雷斯垂德回头拉住迈克罗夫特,后者正扬手,幻化出数道冰雪。
“我并不能很好地控制它。”迈克罗夫特甩开雷斯垂德,回身面对他喊道:“离开!这是命令!”
魔法如流星般在雪地上窜动,那些把自己从雪里拔出来的士兵掰开冻住的弩,引箭射击。箭支急速飞出,集中在迈克罗夫特附近。
魔法包裹住了大部分的箭,但仍有一些直冲两人飞来,迈克罗夫特揽过雷斯垂德,魔法在身后急速升起一道冰障,把箭挡了下来。
但冰障并没有停止生长,它拔地而起,混合着积雪,变化成几人高的雪铸战士。只见那战士大掌一挥,无数箭支被轻而易举地挡开。而它另一只手在空中一划,冰雪光束便疯狂飞出。一时间众人四散逃跑,到处都是救命声。
雷斯垂德回头看向那怪物边,只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有些愣住。迈克罗夫特也有些惊讶,拽着雷斯垂德一点点后退。混乱中雷斯垂德余光看到一个本国士兵冲这边跑来,身后追击的冰蓝光束只差毫厘。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是近乎本能地几步上前,推开那名士兵,但他自己,并没有时间避开那道魔法光束。
冰雪魔法击中了他,穿过左胸,正中心脏。
他感到有什么从身体里被分离了,瞬间整个人陷入寒冷里。
他跪倒在地上,佩剑给他支撑,身体却仿佛被冻结住一般,无法站起,无法移动。
四周的冰雪光束全都炸裂开,耀眼的光里迈克罗夫特正伸手扶住他,他眼中的世界却已经慢慢开始倾倒,他感觉不到自己的佩剑了。
“不!——”有谁在喊,还有谁在笑。谁喊着他的名字,绝望的语调让他很想安抚。但是冷,实在太冷了,他在一片雪与光里,阖上了眼。

===
阿伦黛尔的民众在短短几天经受了巨大的混乱,多数人选择关上门,拉紧窗,蜗居在房内。只是暗地里,各种流言总是不胫而走。而现在,远远有一行队伍出现,进入城门口。城内的消息如海鸥掠过海面般飞散出去,有人裹着斗篷走了出来,有的则推开窗户。
没有人说话,细密的雪花静静地落下。
他们看到了那外国‘圣徒’领着垂头丧气地士兵,穿过城门,走过长街。
而刚加冕的王,很多人并不熟悉他,即使他们知道他已经执掌国家了十几年。他们只看到他坐在木质的囚车里,双手完全被铁甲包裹住。他还很年轻,坐得笔直,没有四处张望,雪花挂在他深色的头发上,覆盖满他的双肩,而他一动不动,似乎毫无察觉。
有妇人低声啜泣,声音隐没在落雪里。
==
“我觉得雪似乎平静了很多。”约翰对夏洛克说,他们在城边放弃了马匹,两人拉低斗篷帽檐。
“我拿不准城门口是否有警戒,我先过去探查,你在这儿等我。”夏洛克快速离开,不给约翰辩驳的机会。
“夏……该死!”约翰躲在一堆积雪后,看着那高个子的斗篷移动。
“你最好快点回来!”约翰在原地来回跺着脚,看着夏洛克灵活地闪到门边,四处张望,留意各处。然后他突然顿住了,大喇喇地停在门中间。
“见鬼,他在干嘛!”约翰四下张望,夏洛克却还是被定住了一样站在那。
“啧。”他翻出了雪堆,快速地跑过去,观察了一下附近没有士兵的影子,立刻上前把夏洛克推到一边。
“你到底在干嘛!”他压住夏洛克,低声咆哮。
“我听到他们议论了,约翰。”夏洛克低头看着约翰,“他们要处死迈克罗夫特。”
==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抓住他的但假定现在迈克罗夫特恐怕不能很好地利用他的魔法。阿伦黛尔城内的监狱离宫殿很远而他们大部分人力都集中在宫殿,而且他们忌惮魔法,所以迈克罗夫特应该被关在了宫殿的地牢。至于我听到的‘国王用魔法杀了护卫长’,我认为这是他们的一种煽动手段,我不相信迈克罗夫特会真的危害雷斯垂德。所以雷斯垂德应该也被关在了某处,不会是地牢。进入宫殿之后,我们分开,你去找雷斯垂德,我去地牢找迈克罗夫特。”夏洛克快速地分析。他和约翰正向远处尖顶的宫殿悄声跑去。
“好的。不过我得提醒你,我对宫殿可不熟。”约翰跟紧他。
“你不熟,他们也不会很熟。那些作乱贵族应该只会利用前殿,那里格局简单,你只要顺着找房间别被发现就可以。”夏洛克显然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
“找到或者没找到,搜过一遍之后你立刻退出来在宫外等我。”夏洛克强调。
他们来到那座夏洛克再熟悉不过的宫殿的前方,来不及赞叹,约翰就随着夏洛克由一个隐秘的窗口翻了进去。
“我去这边,你往那条走廊直走,穿过两间休息厅,就能到前殿。”
夏洛克抬手一指,低声交待。
“祝你好运夏洛克。”约翰点点头,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开,夏洛克也迅速朝地牢赶去。
==
约翰有种迷路的感觉,虽然他确实经过两个休息厅,也来到了可以看见大门的前殿,但一路上除了躲避几个心不在焉的士兵,几乎畅通无阻。他感觉容易得不踏实,但还是选择依次推开门,寻找雷斯垂德。
另一边,夏洛克潜进地牢,只看一眼,就转身奔向前殿。
他们的确曾把迈克罗夫特关在那,但现在,他们已经带走了他。
==
有谁把他从地毯上扶起来,雷斯垂德模糊之间感到一点温暖。
他整个人就像不慎掉进冰冻住的河流里,所有感知都隔着水变得模糊,飘浮,没有任何东西可供抓住,不能呼吸,而光与热在头顶上遥不可及的冰层外。
他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有闷响从冰层那边传来,那些冰层有了些缝隙,他挣扎着朝那些光线渗漏的地方移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快要能触摸到那些光了……
然后,他睁开眼。
他发现自己坐在阿伦黛尔宫殿某个房间的地毯上,靠着壁炉,约翰正试图让它烧得更旺。
“约……翰……”雷斯垂德觉得自己的嗓子简直被冰填过似的。
“雷斯垂德,你醒了!”约翰快速走过来,蹲下身。“你冷得就像冰块……”
“约翰,迈克罗夫特……”雷斯垂德打断他。
“他和你都被带回来了,夏洛克去地牢找他了。”约翰回答。
雷斯垂德捂住胸口,挣扎着站起来。
“雷斯垂德……”约翰扶住他,“你不能离开这个壁炉,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离开热源你会有生命危险。”
“约翰!”夏洛克正在此时破门而入,“你找到他了。快走,我们要去广场,他们要在那处死迈克罗夫特。”
“可是雷斯……”
但雷斯垂德已经抽回被扶着的身体,颤抖却快速地走了出去。夏洛克和约翰交换了一个眼神,跟上去,脱下自己的斗篷罩住雷斯垂德。
==
广场上有不少人,几天前人们聚在这里,为了庆祝加冕仪式。几天后,人们又聚在这里,却是因为国王即将被处决。
有微弱的骚动,人们低声议论,看着那被绑在高台上的王。
“他们不该这么做……”
“可是港口都被冻住了……你也看到那天他干的……”
“他还好年轻……”
“也许只有杀了他才能停止这雪……”“闭嘴他可是我们的王,这些人疯了……”
那些嗡嗡议论的声被一记铃声打断。
一个穿着黑袍的小个儿男人站上了台,做作地晃了晃手里的银铃。矮个儿老头慢慢走上台,眼光在黑袍男人和国王间来来回回了几次,才有些犹豫地开口。
“诸位……我是韦瑟顿的公爵,这次……来…来…阿伦黛尔参加加冕仪式的贵族的代表。阿伦黛尔……的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作为皇……皇族成员,本该保护国家,维护民众,谁知道他,竟……竟然会妖术。这……是叛国罪。”那公爵捏紧了双手,有些畏惧的看着台上。
“不该处死他!他是国王!”人群里有人高喊。
“阿伦黛尔要自己做主!”一些人附和。
“处死国王,停止暴雪!”另一种声音也出现了。
两方大声争吵起来,伴随着推搡,显然不愿处死国王的人占了多数,“重新判决!”“把我们的王从行刑台上放下来!”“解救国王!”
人群开始试图往台上涌,被举着剑的士兵们拦住。
那公爵一看情势不对,顾不得观察黑袍人的脸色,急急下台躲远。
==
魔法的熄灭只是一瞬间,但那那点时间足够让莫里亚蒂趁虚而入,用铁甲束缚住迈克罗夫特的双手。似乎魔法也被眼前的事实吓到,和迈克罗夫特的大脑一样,有了短暂的空白。在他回神时,有人已经将他押上囚车。他没有看到雷斯垂德。
迈克罗夫特是个现实的人,他会竖起屏障,封闭感觉,冷静如冰人一般思考。他的大脑是精密的复刻机,几乎不会遗漏任何事实。他沉默地坐在囚车里,自虐一般反复重播雷斯垂德倒下去的瞬间。他知道他的魔法击中了雷斯垂德的心脏,他清晰地想起当年地精长老“伤在心上则难以挽救”的告诫,他想他明白后果是什么。
他们把他带到了哪?还是就留他躺在冰冷的雪地里直至冰雪覆盖他身体的每一寸?之后他被带到地牢,多么讽刺,这是他在宫殿里最少涉足的部分,冰冷,没有阳光,现在看看其实和他曾经锁闭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他感受着魔法渐渐苏醒过来,与他的脉搏一同鼓动。
他在黑暗里等待,等着再次见到那些把一切弄糟的人。
有人举着灯打开门,扯住锁他的链条。现在他可以轻易用魔法挣开,但他在等待,他要看对方演出什么戏码。
处决。真是毫无新意。
他站在高台之上,任凭那些外来的士兵将他绑住,反正这并不会真的形成什么困扰。
那些人也在等待,他知道有民众围了过来。
他真没想到台下有那么多人在为他呼喊。
我真该听你的,多给些信任。他想。
他闭上双眼,拆除一直屏蔽感官的冰墙,瞬间,火焰扑面而来。脑中宫殿的基座在熊熊燃烧,撕裂般的灼热感正疯狂地提醒他失去某人的痛楚与几乎将他吞噬的强烈自责感,而宫殿上方则被张牙舞爪的冰雪魔法占据,他眼前不受控制地掠过很多画面,父亲递给他手套,母亲带花边的裙角拖过身前,夏洛克凌乱的小卷发,羽毛笔的墨水滴下来晕开了给各处秘密联络人的信,哈德森太太拉开皮尺,雷斯垂德在雪地上,雷斯垂德在阳光里,雷斯垂德在靠着自己的肩,雷斯垂德站在他身前,雷斯垂德倒在地上,全身冻结如同冰雕,整个人一动不动,好像呼吸都已静止。
他感到久违的冷与疼痛,他清晰且深刻地感受着它们,从它们之中淬炼出力量,束缚他的铁甲在急速释放的魔法下被冻裂开来,他睁开双眼,走到台前。
台下是他的民众,为他的自由在争夺。
而他会回馈他们,一如既往。
至于作乱的人,他也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基座已经焚烧殆尽,冰雪魔法持续施压,宫殿瞬间倾塌,所有被压抑的力量在那一刻咆哮着奔涌而出,摧枯拉朽。
==
“天啊!”约翰喊到,不远处的广场上空突然出现了一束旋风,夹杂着冰雪,只是瞬间,那束旋风扩大开来,笼罩了整个阿伦黛尔,所有人眼前都只看得到急速流转的雪花。
但那雪花只会在人们身侧一定距离打转,把人们分隔开,引导似的领着他们离开,士兵和贵族则被雪花困住,被士兵挟持的民众也趁机逃开。
眼前全是风雪,看不清方向,约翰及时抓住前方夏洛克的风衣下摆,另一只手扶住路边的柱子,将两人固定下来。
“雷斯垂德呢!”约翰喊着。
“我不知道!我看不见他!”夏洛克四处张望,又喊,“抓住我的手!”
他俩离开柱子,在漫天纷飞的雪里寻找雷斯垂德。
=
而此时,雷斯垂德扔了剑鞘,拄着他的佩剑,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挪动,剑尖在结冰的地上磕出浅浅的痕迹,风雪围绕着他,让他觉得仿佛与世界割裂开。他几乎没知觉了,视线收缩成狭窄的点,所能看到的只有无尽的雪。他只是凭直觉在走。
=
风雪在台上留出了空间,中心站着两个人。
“太强大了!可惜我得不到!愚蠢的福尔摩斯,居然浪费这样的力量!”黑袍人的兜帽被吹落,帽下是莫里亚蒂,他抓住栏杆固定住自己的位置,看着近处处于魔法中心的迈克罗夫特,一脸狂热。
“不过快了!快了!”莫里亚蒂得意地尖声叫着。
迈克罗夫特转向他,伸出手,一束冰雪飞窜而出,被莫里亚蒂躲开。
“真险!你想杀了谁?我?我可不是能轻易杀死的!看看你自己!可悲!”莫里亚蒂躲在了台后,“哦我真是为你悲伤,因为你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自责感升腾起来,迈克罗夫特压制住它,提醒自己不要被对方扰乱。
他又抬手,冰束却又被躲开。
“是你造成的这一切!是你杀了你可亲可爱的小忠犬!你想知道我把他的尸体藏哪了么?”莫里亚蒂继续喊着,“杀了我,你可就没法知道了!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杀了我自己!”
迈克罗夫特收回手,从他的角度,看不到躲在台下的莫里亚蒂。他眼前不受控制地又闪出雷斯垂德苍白的脸。
他感到渗入骨髓的痛苦,他终于可以承认。
魔法在那一刻听话地停了下来。
他一步一步走到台边,居高临下,命令道,“你将告知我。”
台下却只躺落着雷斯垂德的斗篷。
==
雷斯垂德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越来越难以挪动脚步,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变暗。风雪突然消散开,他看到自己正在广场之上,迈克罗夫特站在台边,莫里亚蒂从另一边举剑爬上平台。
身后有人在喊他,他没有回头。
他跑了出去,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跑这么快,他看到莫里亚蒂已经爬上了台子,他听到他阴柔而邪恶的声音得意地喊着“杀了你——我将独占这力量——!”
他看到莫里亚蒂接近那抹淡蓝色的身影,举起的剑闪过刺目的光。
而他终于及时赶到了,他挥动佩剑,阻隔开莫里亚蒂。

“迈克罗夫特!”夏洛克在远处喊到,那淡蓝的身影一颤,终于抬起头,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出现在身后的雷斯垂德,莫里亚蒂看到这一幕,迅速地扔剑往反方向跳下台。
夏洛克和约翰追了过去。
==
“雷斯垂德……格雷戈。”迈克罗夫特接住摇摇欲坠的人,感觉怀中人冰冷得像玄铁。
“迈克罗夫特。”雷斯垂德看向他。
“……我……我很抱歉……我……”迈克罗夫特更紧地拥住怀里的人,另一只手贴住对方的脸,试图用自己温暖对方。
“迈……”雷斯垂德说不出话,迈克罗夫特看见他注视着自己,扬起苍白的嘴角。
他的眼睛映着他的身影,亮得像那天露台上见到的朝阳。
他搂住他,几近颤抖。
然后,他看到,那片阳光,消散了。

==
一个月后。
“我的建议是对的,比起还你一个雪橇,送你佩剑更合适,迈克罗夫特一挥手就能抢光你所有生意。”夏洛克穿梭在小巷里,一个穿着护卫队制服的人跟在他身后。
“当初我接受这工作可不知道职责范围里还包括跟着你跑!”那人不满地抱怨。
“别抱怨了,我知道你喜欢这个,我观察得出来。”夏洛克一顿,身后人撞在他身上。
“噢你干嘛停下。”约翰退开,捂住鼻子。
“就是这家……”夏洛克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店铺,钻了进去。
==
迈克罗夫特坐在桌前,他面前摊着三封密报。他刚逐一阅读完,把有用信息删选,提取,整合,然后分门别类放入脑内。他脑内的宫殿修缮得很好,依旧高效有序。
有人走进来,轻巧地绕到他身后,拉开了窗帘。
夏日阳光立刻热情地映入房中。
“你应该在休息。”迈克罗夫特说着,拿起信件,冰从他指间生长出来,冻结了整张纸,他一挥手,将它扔向熄灭的壁炉,看着它碎成冰晶。
“不,我们说好了,我可以开始巡逻。”那人回答,“而您该多晒晒太阳。”
“是‘你’。”迈克罗夫特起身,走到那人身后,隔着一步,停下。
“格雷戈。”他轻念,雷斯垂德转头,看向他。
两人安静的对视片刻,雷斯垂德叹了口气。
“是黑伞号来的消息么?”雷斯垂德问。
“嗯。安西娅传了三则消息。至今我仍庆幸,黑伞号并未遭遇不测。”
“是的,谢天谢地,看来那个叫艾德勒的女士并未如愿。”
一阵沉默……
“护卫队如何?”
“还不错,你知道,虽然我的副手是安德森……不过我们有了约翰。”
“嗯。”
再次沉默。
“好吧……我想,我该去巡逻了。”雷斯垂德耸耸肩。
“别。”迈克罗夫特抬手,又停住。
雷斯垂德握住了那悬在半空的手,握紧,不让对方抽回。
“你可以触碰我,迈克罗夫特。”雷斯垂德拉高他的手,迈克罗夫特如愿以偿地触到了雷斯垂德的脸颊,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却又大胆地往上移动,让那些银褐夹杂的柔软的发穿过指缝。
“我很抱歉,格雷戈。”这些银发是魔法的印记。
雷斯垂德微笑,“这一个月你一边对我退避三舍一边念叨这个,你说过很多遍了,迈克罗夫特。而我也说过,不需要道歉,那不是你的错。”
他抬手重新拉下迈克罗夫特的手,扣住。
“你看,你不会伤害我。也不会伤害任何人。”
“我……”
“相信我。”
迈克罗夫特看那双他熟悉的眼睛,明亮,真诚,温暖,有阳光的力量。
他恢复了以往的掌控力,毫不迟疑地伸手拥住了雷斯垂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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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抓住了莫里亚蒂?”约翰问,上次他们没能抓住那狡猾的家伙。
“确切地说,不是我抓住的,我只是追踪他的情报,分析他在哪,然后提前给那些国家一点小提醒。”夏洛克回,一边从店员手里接过一个皮包。“迈克罗夫特肯定也做了点什么,他不肯说,不过殊途同归。”
“听说他在外国做的事够他在每个国家的地牢里免费住很多年。”约翰看着夏洛克从这个一看就是女士用的包里捞出一封信件,拆开封住的火漆印,里面的信翻开只有三个字,“黑伞号。”
“这是什么?”约翰挑眉。
“我以前帮过一个鱼店老板的忙。”夏洛克没头没尾地说。
“啊?”约翰不明就里。
“鱼店老板——需要进货——熟悉码头——熟悉船上的伙计——”夏洛克简单地解释,“所以我请他找人帮我截住了一件行李。”
“……你帮忙解谜的那女人用包送消息?而你截住了它?”约翰问。
“她行迹太过可疑即便不知道用途我也不可能就这么让她拿着谜底四处传信,不算明智不是么,行李箱做掩护,做得太匆忙,太轻很容易就被发现,我打开时候找到了一大堆报纸和这个包,不过没时间细看就被那女人找到,只好存在这。看,根据这信纸墨水字迹和火漆印至少目前就能锁定四个国家,来自‘海外’?呵,恐怕那女人和离我们不远的某国王室关系密切。”夏洛克上下翻弄信纸,语气轻蔑。
“…你怎么锁定…算了。这真让人惊讶。”约翰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知道你大声地说出来了么。”夏洛克提醒他,自己却摸了摸鼻子遮住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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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约翰说,地精告诉他,‘真爱能融化一切’。”雷斯垂德突然补充一句。
“此说法有些荒谬。”耳边迈克罗夫特砸来一句。
“当初是谁建议我去找地精的。”雷斯垂德的声音带上了笑意,“你知道,其实这也是一种合理的解释,否则我真想不出为什么我还能活过来。”
“你有顽强的意志力和生命力,我控制住了魔法。”头顶上又干巴巴的传来一句。
“我可不那么认为,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你。你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雷斯垂德揶揄。
“我并不认为你那时候神志足够清醒。”垂死挣扎的语气。
“我喜欢地精的解释。”雷斯垂德说,“因为那意味着……”
有人用双手捧起他的脸,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谈话。
带有清凉气息的吻落在雷斯垂德的唇际,他又微笑了。
反正风雪已散,他们还有好多时光,关于一些事的答案,可以慢慢吐露。
窗外,一只雪铸的小狗顶着一小片下雪的云朵,和一只驯鹿在阳光里自在嬉闹。

End.

(*共骑
据我查的总感觉驯鹿并不适合骑啊当然frozen是童话嘛无所谓,但是总觉得俩人都压在一只驯鹿上太虐啦,就让他们骑马吧,又高大又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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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这篇文章就在狗血的剧情里十分狗血地完结了。_(:з」∠)_今天忙着朋友生贺撸歌所以更得比较晚。

感谢每一个阅读的人,也感谢给我留言回复的大家。我很感激,你们是我的冬阳~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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