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croft＆sherlock】Quo Vadis你往何处去

发表于 2016-11-12 00:40 | 原创
标题: Quo Vadis你往何处去
原作: 神探夏洛克Sherlock
作者: 红枣之歌
分级: 全年龄（G）
警告: 无警示内容
配对: 无
注释: 当一个疲惫的年轻特工找到他吸毒的弟弟，他沉默无言。
本帖最后由 红枣之歌aa 于 2016-11-19 19:24 编辑


写在前面：
　　因为正在写的其他文章中有“不和睦兄弟”这一设定，最近研究Holmes兄弟比较多。再加上之前电影版里“年轻麦哥从痛苦挣扎的小卷毛身边拿过清单”那一幕实在难忘，于是借大师之作的名字，写下他们年轻时代的一个片段。
　　不接受”Mycroft年轻时也会彷徨痛苦“这个设定的姑娘请慎重选择阅读。第一人称注意！
　　弃权声明：所有人物都不属于我，他们是彼此的。

Quo Vadis你往何处去

　　我在你身边坐下时，呕吐的欲望止不住冲向喉咙，我并不恶心，只是恐惧。

　　你躺在破烂的褥子里，汗水打湿了你蜷曲的黑发，唾液顺着你肌肉无力的嘴角流下。我意识到这是你，my brother，在厉火中煎熬，在毒品的摧残下抽搐呻吟，已然失去意识。

　　不知是否不干净的注射器滚到我脚下，管壁挂着亮晶晶的液体，向我炫耀些什么。你还在翻滚，嘴里吐出无意义的短音，脱水有如沙漠行者。在你转向我的一瞬，一阵风吹来，烛光晃了许久，阴影与光明摇来摇去，交织着打在你的脸上。你的生命就在这摇摆间离我更远一分。

　　我在你身边坐下，捡起地上的纸片，大略扫过便知道你需要的不是缓解和止痛，你需要一些肾上腺素。你应该庆幸，我刚从外勤任务回来，腰带的夹缝里就藏着一枚几毫米宽的注射胶囊，里面是一个伤员最后的手段——不，也许领带里的氰化物才是。

　　我按住你的手臂，没疏忽到顺着之前留下的小孔再次注射，你的手臂年轻结实，青色脉络清晰可见，拥有这样一条手臂的人绝不该死去。

　　然后我将你的头抬起来，以免你被反流物呛到。你轻微的肺积水症状还不至于要了你的命，等你平静下来我才能送你去医院，看看你有没有染上更可怖的疾病。

　　我必须承认，如果这是你与我对抗的一种手段，你成功了。说实话，我上一次如此惊慌失措还是在14岁那年，你被高烧不退所折磨，痛苦的样子就像现在这样，小小的身子埋在被子里，在半昏迷中呓语。妈咪哭肿了眼睛，但我不能，我只能坐在你身旁，握着你的手。我听见你喊我，Mikey，但我不能哭，我更用力地攥着你的手，好像这样就能将你抓住，不让阴影将你吞噬。

　　那是你最接近死亡的时候，每每想起我都心有余悸。可现在，brother mine，你距死亡又有多远？

　　我很清楚你是怎么回事，你和我，我们是一样的，这种上瘾型人格。但只有愚蠢如你才会挑战常人都不能自拔的东西。你嘲笑我嗜甜如命，却看不到自己已经踏在怎样一条路上，这就是你引以为豪的逻辑吗？

　　但我理解你。这种感觉太深刻了，只要一点点糖分就可以让我难以忍受，我曾对一家点心店的提拉米苏产生了病态的痴迷，不得不用上了厌恶疗法。但那没用，那些都没用，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不再向任何事投入情感，那样就不会上瘾，就不会被牵制和拖绊。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关怀则乱”？

　　那就是一切的缘起。


　　你突然睁开眼睛，猛地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拽得一个踉跄。你的眼神空洞无物，显然意识还没恢复过来，但你的命终于保住了。我掰开你的手指，轻轻将你按回破褥子，你的手指在我的白衬衫上留下肮脏的抓痕。

　　我不能陪你太久了，半个小时之后我要去见一位长官，向他报告我在波兰的任务，这件刚浆洗过的白衬衫也是为此准备的——那位长官特别欣赏穿着整洁的年轻人，当然，他不会喜欢被泥手印揪烂的领子。

　　我真是哭笑不得，你居然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毁掉我策划已久的升职。如果你知道了，会有多高兴啊。

　　你一直怨恨我，brother mine，你恨我比恨任何人都多。你怨恨我从不在圣诞节回家，只为了参加工作聚会，你怨恨我让妈妈担心，选择了这样一份职业。我还知道，你怨恨我疏离你，从前我们有多近，现在我们就有多远。

　　可有些事情，我怎么能说得出口，解释给你听呢？


　　当其他人对这个结论嗤之以鼻时，只有我完全明白：你是个特立独行的天才，Sherly，你永远学不会融入这个纷繁的社会，你披着你辛苦找来的“高功能反社会”的皮，只是在掩饰你孩子一样的情绪。Sherly，my bro.

　　我进入MI5只为一个原因：从这里开始，我才有机会走到可以改变社会的位置。

　　我最痛恨外勤，我真的害怕会死在异乡，但这是最快的一条路。比如这一次我主动申请去了波兰，与这边切断了一切联系，如果我没能成功回来，我的死讯恐怕要由一片碎指甲上的血来验证。

　　我从没怪你，从没。我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这些。笑吗？像个真正的政客一样，藏在三件套之下，把笑容当作面具，波澜不惊地看着芸芸众生。我只是觉得悲哀。

　　你知道吗？我在波兰的时候，正赶上文学青年们的游行，他们走出大学，高举着旗帜和书籍，希图让更多人的思想远离斯大林，重回传统的荣誉。有个学生看见我，很热情地塞给我一本书，告诉我“别放弃希望”。

　　不，你不会知道。他给了我一本显克维奇的书，我们都知道的那一本。在你12岁生日前夕，我正准备拉丁文考试，你就坐在书房的小沙发上，抱着红胡子，眼巴巴地看着我埋头于一摞拉丁文原版书。你求我——虽然是像个小海盗一样蛮横地——教你念那些漂亮的句子。于是我教你——


　　Quo Vadis，你往何处去


　　你第一次念却念成了Qu Vades，但你很自豪，不断用你那小公鸡一样响亮的细嗓音读着，我永远记得那个场景，你在小沙发上蹦来蹦去，兴奋地挥起小拳头，红胡子飞快跑到我的脚边。你口音奇怪蹩脚，嗓音幼稚骄傲。我听见你一遍遍问我：你往何处去？你往何处去？你往何处去？你往何处去？

　　现在，brother mine，换我问你了。


　　无论我终其一生也只能忝列末位，还是有朝一日问鼎权力巅峰，我都会倾我全力让世界适应你，让你终能找到自己的位置。我们流着相同的血，我们有着共同的根，你去何方，我亦跟随。

　　可是，brother mine，你往何处去呢？

　　FIN